从澳门的一隅出发,黄文慧用一把“配角”的梯子,爬进了香港影剧圈的光影世界。
她并非那种一出场就夺目的人物,相反,她更多时候是在幕后,或在角色里隐藏,但却一步步把自己活成了一个被记住的名字。
她的名字,往往与那个让无数人童年胆战心惊的角色——“梅超风”连在一起。

生于1950年的澳门,家中兄弟姐妹很多,父亲是教书人,母亲温和却不放松。
她从小就对学校课堂提不起劲,却对电影院那块银幕特别执着。
看别人盯着主角,她却盯着配角;别人哭了,她也跟着哭。
她甚至不知道“演员”究竟是什么,只知道,“我想站在那光下面”。
十五岁那年,她偷偷报考电影公司训练班,十八岁,她拿下第一场戏——演曾江的母亲。
那时候,她才十八,却演的是三十三岁的妈妈。
化老妆、驼背,她没有拒绝。
她在那一刻明白:绿叶也能活得挺拔。
进入圈子并不等于起飞。
她在 无线电视(TVB)里,演遍了母亲、师奶、仆役、泼妇。

别人嫌角色脏,她却说:“不脏的戏,都是别人演了”。
导演要她骂人,她骂得比剧本还真;要她打人,她真扇一耳光,把对手打红了脸,还能收声说一句:“对不起,下次更用力。”
那一段经历中最心酸的是:她原本被选为女主,准备了几个月,到了开工那天,她看到自己的戏服被另一个女演员穿上。
导演只冷冷一句:“你不够红。”
那一夜,她独坐出租屋门口,喝醉。
第二天,她照常上班,眼睛红肿也没请假。
那时的她不信命,她只信“忍”。

真正的转折,出现在1983年。
当时TVB翻拍 射雕英雄传,导演 王天林 指名让她演“梅超风”。
她第一反应是拒绝:这个造型太吓人,脸色惨白、满头乱发、盲眼、骷髅爪,孩子们看到她就会哭。
但导演只说一句:“这个角色,会让你活下来。”
她接了。
为了练“九阴白骨爪”,她盯着镜子练手指角度到抽筋;为了那股“疯”,她在家不说话,深夜对着墙笑。
剧一播出,孩子看到她尖叫,大人见她皱眉。
有人在街上看见她,吓得转身跑。
从那以后,她火了——但那火得带着阴影。
没人再把她当正常女人看。
有人说:“她这人演戏演疯了。”
还有传闻说:“她演了梅超风,坏了桃花运,没人敢娶。”
然而,她自己淡淡地说:“至少,大家记住我了。”

至于感情,这条路她并没有选择被外界构想的“救赎”。
其实,追她的人不少:有商人,有圈内人,甚至有人愿意为她放弃家庭。
但她一句话就拒绝:“我不喜欢欠人家的情,也不愿让人家管我的命。”
她不怕没人陪,她怕婚姻像枷锁。
她看过太多婚姻:从甜蜜到撕裂,从家暴到孩子喊娘。
她说:“我养得起自己,没必要让别人养我。”
她不是被梅超风“吓”到单身,而是早在心里决定——一辈子不赌婚姻。
演戏十多年,始终是配角,她索性暂停拍戏,跟姐夫在广州开酒店。
她亲自扫地、洗厕所、铺床单。
客人不知道她是演员,只说“老板娘凶巴巴但手脚快”。
有人认出她:“你是梅超风!”她笑,“我现在卖房间,不卖武功。”
三年回本,她真正有了“靠得住的本事”。
她终于明白:拍戏不能养老,手里要有靠得住的本事。

晚年,她依旧演戏,不是为了奖项,不是为了名,而是因为爱。
她在电影里仍演婆婆角色,在电视上仍出现。
她说,“我没拿过影后,也不在乎。我演配角,却演得主角退后。”
她的话没大张旗鼓,却字字真诚。
“女人可以不嫁,但不能不活得清醒。活得明白,不仅是看得透,更是走得稳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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